
现在寨门前。为首的特使约莫五十岁,面白无须,眼神里藏着官场打磨出的精明与疲惫。他身后两名护卫按着腰刀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木栅栏后那些衣衫褴褛却眼神锐利的义军。 林砚站在人群最前方。他昨夜几乎未眠,山河印在怀中隐隐发烫,像是预感到某种转折的到来。晨露打湿了他的粗布衣襟,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但他站得笔直。 谈判设在寨中最大的木屋里。说是木屋,不过是几根粗木撑起的棚子,漏风处用茅草胡乱塞着。特使坐在唯一一张完整的木椅上,接过粗陶碗抿了口山泉水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。 “朝廷念尔等抗元有功,特准招安。”特使展开黄绢文书,声音平板得像在宣读祭文,“编入厢军,驻守江陵。粮饷按制发放,既往不咎。” 几个义军头领交换着眼神,有人呼吸急促起来——对大多数挣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