鸷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网,紧紧缠绕着侯砚卿交出的那些卷宗——关于波斯邸的搜查记录、米赫达德的初步口供(自然是经过删减的)、萨珊居的地图,甚至包括那个被重新锁死的、象征性的空金匣。唯独那几张承载着癸巳夜滔天血案和谋逆铁证的焦黄乐谱残页,早已被侯砚卿贴身藏匿,如同蛰伏的毒龙,紧贴着他滚烫的心脏。 “侯大人,好自为之。”高平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得逞的冷意,手指拂过封存的卷宗木箱,如同抚摸战利品。他身后,京兆府和御史台的官员垂手肃立,眼神复杂,既有对这位年轻侍郎突遭罢黜的同情,更有对上意难测的惶恐。 侯砚卿面无表情,深青色的常服取代了绯袍,银鱼袋也已解下。他立在堂中,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有些单薄,却又像一柄收入鞘中的绝世名剑,敛去了锋芒,只余下深不见底的沉静。他微微颔首,声音平淡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