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骂了那么一句,攻畅快地笑出了声,积在心口的郁气突然就这么消散了。
攻的被子不能用了,二人一-道挤在上铺,攻将上去的时候差点被受一脚踢下去,可这人比他不要脸,攥着脚掌拨了拨脚趾头,咬了口,惊得受哆嗦了一下赶紧抽了回去,低着嗓子又骂了几句。
攻浑然不在意,上去了却掐着人腮帮子,说他骂脏话。
受刚进来那会儿骂人都不会,冷着脸,谁都爱答不理,惹他烦了就动手,尽管现在也差不多。
可对着攻却很少动手了。攻这人不要脸,他打不过攻。
受冷笑一声,扭过头不说话。
攻掰着他的脸又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回,含糊不清地说受学坏了,逼得受咬他舌头才肯退出去。
受面无表情地说,你是不是有病,欠的。攻低声笑道,是啊,乖乖你快收拾它。受。。。。。
二人声音都小,过了好一会儿消停了,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,监舍里偶尔传来簌簌的翻身声。攻搂着受,冬天里监舍也冷,可攻的身体是热的,胸膛坚实炽热,紧紧贴着受,毫无防备。
受听着攻有力沉稳的心跳声,恍了恍神,攻说喜欢的时候,受有那么一瞬间心脏都似乎颤了颤。他们这几年都是这么过的,不清不楚,互相慰藉,在这监狱里一日挨过一日。攻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几年,不出意外,他会比受先出狱。
受曾经想,他们这段荒唐的关系会止于攻腻烦或是他们出狱的那天。
可刑期还长,长到让人绝望。
监狱里是有减刑的机会的,可这个监狱,同别的不一样。
减刑机会都握在典狱长的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