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一亮,受脖子上的伤就掩不住,攻当然一眼就看见了,青青紫紫,触目惊心。
攻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。
受脸色平静,只是平静地看了攻一眼就垂下了眼睛,微微低着头继续吃早饭。攻端着托盘,盯着受看了会儿,到底是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。
攻和受最争锋相对的时候都没对受下过这样的手。他没舍得动手,甚至好好捧了几年的人,反倒栽别人手里。
怎么想怎么不甘心。
受身边坐的人不多,都是同监舍的,没人敢往他身边凑。攻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。受的脖子修长,头发短,露出薄红的耳朵,颈子上除了掐痕还隐约交错着吻痕。
攻在心里骂了句,盯着受平静的侧脸,心里越发窝火。
二人之间僵持了半天,临了晌午,攻一个人挑了个安静的地方抽烟,一支烟烧到-半,就见受和两个人正迎面走来。
那二人都是监狱中的囚犯,见了攻,下意识地看向受,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。
受脚步顿了顿,看着几步开外的攻,侧身就想走另一条路。
攻那点火气登时就被点燃了,面上露出个笑,叫住受,说:“躲什么?”
受漠然道:“有事。”
攻抖了抖烟灰,透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,说:“有事一见了老子就有事?’
那二人看这架势,飞快地说了声我们先走了,就跑了,不敢多留。
受抬起眼睛,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攻,
说:“惹不起,躲得起。
攻被他生生气笑了,“躲啊,你能躲哪儿去,去找那个小白脸?”
受没有说话。
攻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颈,看着那满脖子的痕迹,一股火蹿上了心口,烧得他又疼又恨,抬手搓了搓受的颈脖子。那几根指头粗糙,力气又大,受吃了痛,低哼一声,想退,整个人都被攻抵在了墙上。
攻咬牙骂道:“你他妈是不是犯贱?
对我的那股子狠劲儿呢,嗯?”攻气得不行,“老子弄你一回恨不能咬我几块肉,别人都要你命了,还上赶着往前凑!”
受挣不开,踢了攻几下攻都没动,紧紧攥着他的肩膀脖颈,反而压制得更用力。
受挣不开,索性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,他突然笑了一下,说,“可不是贱么?”
“不贱你们能想怎么就怎么着?”
他咳了两声,用力搡开攻紧压着自己的身躯,手碰了碰自己的腰腹,眉宇之间有几分隐忍的痛色,说:“滚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