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菜市口刑场,人潮汹涌,万头攒动,从四更天起便层层叠叠围得水泄不通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脂粉、汗臭、廉价吃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兴奋与恐惧的躁动气息。贩夫走卒、引车卖浆者流挤在最前,伸长脖子,眼珠里燃烧着看杀头这种血腥戏码特有的、原始而亢奋的光。稍后些,是些穿着半旧绸衫的所谓“体面人”,故作矜持地摇着折扇,眼神却同样黏在刑场中央那片空地上,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再往后,是几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,车帘半卷,露出内里或精致或刻薄的半张脸——那是闻风而来的贵妇小姐们,既想看这场大快人心的“报应”,又嫌恶这污秽之地,只肯远远地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猎奇心态观望。 “来了!来了!” 不知谁一声高亢的呼喊,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,瞬间引爆了全场!所有的喧哗、议论、咀嚼声都戛然而止,无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