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底"嗒"一声,脆响被雾吞去大半,只剩一点回音在脚踝边打转。 顾骁走在我身侧,军大衣下摆偶尔擦过我的呢子边,发出细碎的"沙沙",像雪在叹息。 我们身后,一辆旧卡车屏着呼吸停在巷口,车灯蒙了布,只漏两粒橘色,像怯生生的萤火。 "再往前,就是长街中心。"他低声说。 我点头,喉头却紧——那里睡着全县最老的铁匠铺、最旧的邮电楼,也睡着无数双习惯了寂静的眼睛。 今夜,要把一条钢铁的脉搏安进去,却不能惊动一声狗吠。 卡车轻哼着,停在铁匠铺后院。 木门上的铁环生了锈,我伸手,冰意顺着指尖爬进袖口,像一条冬眠的蛇。 "吱——呀"门被推开,声音拖得老长,在雾里折出几重回声。 院里堆着废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