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浆洗院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几块晃眼的光斑。空气里的霉味似乎也被晒淡了些,虽然依旧混合着皂角和脏水的味道,但至少不那么令人窒息了。 李未央将最后一件拧干的粗布单子晾上高高的竹竿,踮起脚尖,努力将它抻平。阳光正好落在她仰起的脸上,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,几乎让她错觉脸颊上的皮肤都要舒展开来。她已经观察了小半个时辰——胡嬷嬷吃完午饭就回房歇晌了,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实在熬不住、靠在墙根打盹的宫奴,还有两个离得老远、有一搭没一搭搓着衣服、脑袋几乎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小宫女。 时机差不多了。 她将晾衣竿归置好,又拿起扫帚,装作清扫院子角落的落叶和杂物,动作慢吞吞地,一点点朝着浆洗房后墙那个不起眼的、塌了半边的侧门挪去。那门早已废弃,用几块破木板潦草地钉着,但木板之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