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的力气都用尽。 杨正清站在办公楼门口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衣——这还是大学时买的,领口已经磨出了毛边,颜色也从当初的天蓝褪成了灰白。母亲昨晚上特地用熨斗烫了一遍,说:“新单位报到,总要体面些。” 体面。杨正清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词,推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。 冷气扑面而来,与门外的燥热形成了两个世界。办公室很大,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,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补妆。听到开门声,她转过头来,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杨正清身上扫过。 从上到下,从下到上。 杨正清觉得那目光是有重量的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看到女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嘴角撇出一个微妙的弧度,然后转回头去,继续对着镜子描她的眉毛。 ...